作者:托尼·施瓦茨
近几周我的心情都很好。这并不表示我过去郁郁寡欢,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还不错,但我现在谈的是另一个境界,接近欢欣鼓舞。
有许多外在因素可以解释我现在的感觉,但仔细回想,我觉得外在因素远不及我内在改变来得重要。
这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刻意的小小转变,也就是理查德.泰勒(Richard Thaler)和凯斯·桑斯坦(Cass Sunstein)两位教授在他们的著作《推力》(Nudge)中所谓的“轻推”(nudge)。现在就断定这效果能否持久还太早,而且我也不可能永远处于这种亢奋的状态,但一个看似简单的概念却是:我们所作的小小选择往往会有重大的影响。
我的转变始于飓风桑迪后,我家停电长达十一天,这期间我在不同的五个地点,睡了五张不同的床。刚开始我感到一团混乱,接着一些事发生了。
因为这一切,我终于学会重要的一课:不该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,即使是拥有一个温暖可睡觉的地方,也并非理所当然的。
当我知道我们公司员工花了一天的时间,帮助两位单身、退休、住在纽约市法洛克卫(Far Rockaway)水上的女士清理她们被洪水侵袭的家园时,我这种感觉更是发自内心。两位女士无法想象该如何重建她们所失去的,因为她们几乎失去了一切。这真是令人心碎,即便如此,她们还是很坚强地决定重建。
我开始问自己一个很简单的问题:“我的生活中有什么事是对的?”我每天都要做那件事,而且做好几次。
直到我回到家一个月后,我发现自己仍会在早晨爬出被窝时感谢有暖气,在晚上回家时感谢照耀着我的灯光,我试着不把生活中最基本的满足视为理所当然。
但不仅只于此。我也开始问自己:“我周遭的人做对了哪些事?”或者,更明确地说,“我如何才能更懂得欣赏别人的优点?”我在生活中常不自觉地采取另一种角度,只看到别人刺激我、令我沮丧、或惹我生气的地方。直接下判断是轻而易举的事,因为占上风的快感可以让我们避开屈居下风的可怕感觉。
不久之前,一个我在工作上认识的人曾公开说他不喜欢我。我反击说他过于自私自利、自我为中心、自我满足。为了扳回一局,他继续说,这些特质也是他不满意自己的地方,所以他将这些特质送给我。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,但这些话还是很伤人,没有人喜欢被批评或被人讨厌。
但是,当我回想这件事时,我发现我长久以来对他也有相同的感觉,因为相同的原因。那些我指出的特质,我也在自己身上看到,而且我也不喜欢。
上个星期,为了找出彼此的共同点,我们决定一起吃顿午饭。我赴会前下定决心,要看看他最好的一面,而非最糟的一面。出乎我意料之外的,这一点也不难。我发现他既有魅力,又体贴、真诚。我相信他对我也有一样的感觉。
我“轻推”了自己,方法就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决定,要转变我的关注焦点(或许他也是如此)。我吃完午餐离开时觉得好极了,不仅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建立了如此强烈的联系,也是因为一个简单的举动带给我如此不同的经验。
其他的事对此种感觉也有贡献:我能够抗拒想要自我防卫的感觉。当然,我可能是自我中心又自私自利的,但这并非全部的我。我的不完美只是部分的我,但并无法定义我这个人。这并不是一个零和或二选一的游戏,但我通常假设它是。
就像我选择看别人的优点,我也开始懂得欣赏自己的好处,却不必假装我没有需要改正的缺点,包括我好批判的倾向,这真是有点讽刺。
当我越能接受自己—也越能拥抱希腊左巴(Zorba the Greek)所称的“全灾难”(the full catastrophe,即使人生充满各种悲欢离合,都应该乐观面对,这才是人生的极致——译者注),便发现自己越能对别人仁慈。
过去几周我发现生命中的曙光,只因我稍微转移我的注意焦点。我能够聚焦在我能欣赏、拥抱、庆祝的事物上。这种能量是有传染性的,我分享得越多,就回收得越多。我已经用良性循环取代恶性循环。
持久的改变并不容易,我不想欺骗自己今后的每一刻我都会有相同感觉。真正严峻的考验是,当真正困难的时刻来临时,我还能如此吗?但我已经见识到回报有多可观。
在你的人生中什么是对的呢?
托尼·施瓦茨(Tony Schwartz)The Energy Project 首席执行官
原文请见:A Simple Way to Increase Your Joy